2010年9月12日 星期日

光光團前一夜:隻身飛行的虛偽孤傲。

2010年9月的第一個晚上,天氣依然炎熱。明天就要跟六位暴飲暴食團友在全球最佳旅遊城市會面了。連續三年跟不同的人去同一個城市旅遊是什麼樣的感覺,我自己也形容不了。就像是對一個已經熟悉的人事物,新鮮感已逐漸褪去,但還存有一份期待感。我期待的火花和快感會有驚喜嗎?我把這一切託付在這班聒噪的團友身上。
隨便把幾件衣服丟進跟了8年佈滿灰塵的行李箱,確認護照和換好的紙鈔安全的收在背包里後,頂著一頭塌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出門去搭地鐵。還有5分鐘才到10點,到機場也不過11點,距離登機的時間還有8個小時。沒差,還有在機場工作的婉琪能夠陪我聊天殺時間。中途下車換到機場的那趟列車,許多和我一樣背著背包拖著行李的旅人在月臺上等待。我們等的是同一班列車,但目的地卻不一樣。如果身邊有個志同道合的旅伴能夠分擔此刻孤獨的無助感,這個地球上會消失掉另一個寂寞。
發了簡訊給婉琪告訴她我11點抵達,她會回說因為人手不夠,所以必須晚半個小時才能會面,要我到咖啡店等她。出了站,轉搭機場內的接駁列車到啟用不到四年的第三航線,卻找不到她說的地方,直接在大廳內的一家咖啡廳倦在舒服的沙發椅看書。而我卻沒有勇氣為自己訂一張機票到陌生的國度去背包旅行。
她來的時候,我已經磕掉一碗爪哇面和兩片烤麵包,只剩下一杯熱奶茶。她說,咖啡店就在附近,上個手扶梯就看到了。嗯,我簡單的回答。我把不熟悉當成找不到的藉口,把眼前垂手可得的座位當依賴。人的惰性是很可怕的,一旦慵懶下來,甚么理由都能夠編得出來,只爲了得到短暫的舒適。
婉琪說,在感情上跌得遍體鱗傷後,她願意把所有的時間和精神都給家人,剩餘的再給朋友和情人,哪怕再累也在所不惜。她語重心長的奉勸愛四處走的我,多花點時間在家人身上,不要失去了才後悔。我們都老了,她修正說是我們都長大了。這麼多年一個人在外生活,確實忽略了家人這一塊。若不是老弟那天得了登革熱還進了加護病房,我還體會不到失去親人的那種恐懼感。我是倔強的,是渴望自由的,也是自私的。旅遊夢想依然會延續,但不會虧待家人。
凌晨2點半,揮別了婉琪,我鑽進她友情提供的sleeping bag躺在這座全球最佳機場內難睡的椅子上,伴隨著隔壁大叔用嘴巴呼吸而發出頻率不一但響亮的鼻鼾聲勉強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