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23日 星期三

每個年紀都要年輕一下




四個人坐在悶熱房間里唯一的一張雙人床一面撕著已被工整切開的紙鈔、命運、機會、地契、房屋和酒店,一面埋怨舊版本的紙鈔較大較真實較有感覺而且打開包裝就已經一張張歸位在同一個類別上,然後企圖用言語描繪以前玩的大富翁的摸樣。蚊子說她玩是較舊的大馬版本的,我也一樣,而安迪的是香港版,阿六則沒有印象。

我細讀遊戲規則,阿六在洗澡,蚊子和安迪盡情搜刮阿六的漫畫和小說。晚上十點半因為安迪一句話而開著車到商鋪幾乎都已打烊的大賣場分頭找尋這差點被遺忘的遊戲。不死心的在市區搜查,看到7-11還有雜貨店便迫不及待下車分頭行事,逐個細查在架上的每個商品而找到馬上到櫃檯付錢還不忘跟老闆討價還價雖然最後還是付了原價。

承受著父親因酗酒終日臥在床上記憶漸失、母親和姐姐同樣患有躁鬱癥、自己工作不順的多重壓力,阿六在虛擬世界里一樣擺脫不了很背的運氣,成為第一個傾家蕩產出局的人,在一旁當起服務生。每次求籤都抽中上上籤還被算命師算出一生命運特好但註定孤獨的蚊子大熱倒灶,大把的鈔票和地契平均過戶給了一開始就很衰的我和安迪。始終搞不懂遊戲規則的安迪雖然在愛情路上跌跌撞撞但還是一路笑到最後,打垮了現實較懂理財也只適合維繫距離關係的我。

瘋狂是沒有年齡限制的。不同背景不同場景認識卻湊在一起四個人生平第一次聚在一塊瘋癲地沉浸在大富翁的遊戲里,就像那時瘋人院的四個人在大庭廣眾踩著奇怪的腳步、在綠燈轉紅幾秒鐘前賽跑、熬夜打麻將到天亮然後逛街回來再繼續打麻將一樣瘋狂。

每個年紀都要年輕一下。安迪說:渥孩耀丸鞑夫嗡,齊袋哉厢薈。我覆:渥耶使,像越夏億醋巴。阿六回:憋网勒渥。蚊子留:膩悶扉盜簿刑。

2010年6月6日 星期日

或許不再見面




L帶著她結了婚的另外一半來參加她親戚的婚禮,順便來看看只有仍然是單身平時不怎麼聯絡卻在同一個國家打拼的三個人。我們五個人在一家國內擁有多家分店而每家裝潢都迥異的餐廳用買一送一再送飲料的優惠點了六份餐一杯紅茶兩杯從普通飲料補差額升級單點咖啡來進行從畢業後就不再見面的中學同學小聚會。話題有點生硬,不外乎就是打聽對方的工作狀況然後發發牢騷來充飽偶爾出現的尷尬空隙。

她說以前老師教的仁德在只看成敗的現實世界中都是說辭,難聽一點就是廢話,要另外劈一條自己的生存之道;他訴說公司要求他24小時查看電子信箱并及時回覆幾乎把他榨乾導致休息天都待在房裡不出門;她分享她公司那些不懂變通的上司做的蠢事導致全體同仁沒有好日子過。我忙著把我愛吃的Aglio Oglio義大利面大口往嘴裡塞。

相隔八年後的我們坐在同一張桌子聊著現在各自的生活。我很訝異自己多半時刻都在放空狀態不怎麼積極製造話題的表現,甚至期待聚會快點結束。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我曾經是那麼的嚮往和期待而今卻如此的抗拒和恐懼。是人越長大就像身體器官漸漸失去了年輕時的激情和活力嗎?那時間真的是可怕的敵人。

走進地鐵里從五個人變成三個揮手說再見後變成一個,我拿起村上春樹的書閱讀直到目的地熟悉的下車出站,再也記不起那聚會的談話內容。或許下一次再見面是另一個八年,也或許,不會再見。

2010年6月2日 星期三

青春氣息沒來由的洋溢著




工作環境突然被青春氣息沒來由的填滿。肆無忌彈的討論著明天要穿甚么衣服來上班雖然我覺得很娘而且似乎只有在中學或大學女生才會做的事情 ;相互介紹美容產品給整塊臉爛到不行的我即使我很懶也對那些瓶瓶罐罐沒有太大的興趣 ;動不動就來一場沒完沒來了的舌戰或是談論每個人對愛情的觀感。天南地北的閒聊仿佛擠走了工作的第一順位,原來我還沒老。

那年在明青樓享受三個半月的短暫快樂時光後斷然隻身前往芝麻小國大展拳腳的三年內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歡樂氣氛。縱然現在被圍繞的是結了婚生了孩子的人妻而話題總離不開小孩女人用品瞎拚,卻跟那平均年齡較為年輕已離開的六人有著迥然不同的年輕活力。計劃著下一次的烤肉聚會、要跨海去唱K卻有人因國籍關係需要簽證二話不說相約去辦的衝動行為猶如相識已久的老朋友,默契十足。

天曉得這樣的氛圍能夠維持多久也管不了這麼多,就用力的去體驗直到消失為止。